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貴族學院的校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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貴族學院的校花

室內一下子安靜了,兩個男人都閉了嘴。

邊紹元緩了語氣說:“這是你早上撿到的鳥?昨晚下雨,可能哪邊鳥巢掉下來的。”

“是我和岐玉一起撿的呢。”

薄飛星冷不防說道。

不知道這金發的怎麽住在了這裏,邊紹元語氣藏不住火藥味:“大小姐,你得把不相幹的東西清出去再養寵物。”

“薄飛星是水管工,不用理他。”岐玉不喜歡他們叭叭叭,朝邊紹元招手,“你來看這只鳥,是綠繡眼鳥吧?”

“原來我是水管工嗎……”

薄飛星沈下臉,摸了摸耳環,忍住了沒說委屈的話。

“是,等下放回去就行。”邊紹元頓了頓,忍不住問,“你們昨晚在一起?”

“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話多了?”

少年這時看了他一眼。

這時天還沒亮,室內沒開燈,恍若在夜裏。

白膚,墨黑發,岐玉站在昏暗的光線裏,冰涼的綠眼像是翡翠,眼尾細長,勾人而鋒利,只是這麽涼涼朝他一瞟,邊紹元就安靜了,垂下眼看少年逗鳥的一雙手。

曾被他摸過的傷口和下腹發燙,身體記憶還留著他馴狗的無意識手段。

岐玉對他的要求,從來都是服從。

邊紹元跟了他很久,一貫很擅長忍耐,幾乎從未在他面前暴露過潛在想法,但此時眼前又多了一個挑釁者,他只覺得像是昨天某事的覆刻。

有一就有二。

好在岐玉將鳥籠交給了邊邵元,囑咐他去放鳥,接著就把薄飛星趕走了。

“我不能留在這裏照顧你,他為什麽可以?”

薄飛星不理解。

“他是我養的狗,你是?”

“滾。”

面前的大門被砰地甩上,險些撞到臉。

薄飛星煩躁地抓了抓頭發。

岐玉真的很難討好……

他不是想當狗……而是想把岐玉帶走。

這種話,現在還不能說。

“身體不舒服?”

邊紹元這才得知岐玉昨晚生病的事,這也是薄飛星留在這裏的原因。

“退燒了?讓我看看。”

等了一會兒,沒聽到答覆。

一轉身就見到少年陰郁、病懨懨的臉,也不躲,反而推了他一下說“笨狗讓開”。

一大早就兇得很,多半是身體不舒服又不肯說。

邊紹元感到焦躁。

……岐玉不喜歡被問這些,一有這種時候,就要求他保持安靜。

他察覺得到這人今天心情很爛,大概也不止是因為生病。

邊紹元坐到岐玉身邊,大概是因為冷,岐玉挪了挪位置,挨著他坐,盯著屏幕上的滾動新聞,沒多久就見他雙眼放空,白凈的眼皮往下垂。

呆呆困困的,隨時要盤起尾巴睡著。

“你身上好熱。”岐玉忽然睜了眼說,“你適合做加熱坐墊。”

什麽坐墊……

邊紹元被他說得浮想聯翩。

岐玉是想騎在他身上?

艹。

邊紹元沒吭聲,只盯著他瞧了很久。應該真的是困了,少年的腦袋靠在他肩上,垂著睫毛,也不再說話了。

邊紹元屏息抱著他,讓他在自己懷裏倚著。

……他身上好香。

這樣安靜的二人時刻,以前有過很多。

但從上個月開始,岐玉就慢慢忙碌起來,邊紹元不知道他怎麽了。

他究竟在忙什麽?

只過了幾分鐘,岐玉就被光腦提示吵醒了,無情地將人體坐墊推開去看信息。

邊邵元蠢蠢欲動,但忍住了問他:“今天就在家裏待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岐玉慢半拍才回答。

系統孜孜不倦:【你看,被懲罰很痛苦吧?有空就促進一下主角們的感情線。】

‘都已經崩壞成這樣了,你還不放棄?’

【每個世界都有他的劇情和邏輯,如果違反了這種規律,這個世界只會越來越混亂,系統的意義在於維持秩序。】

哦。

可我只是來坐牢的。

“不用看傷口,看不出什麽。”岐玉看光腦信息,忽地挑了下眉,“我哥回家了……你也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
路上,頻道上靜音播放著戰爭新聞,偶爾出現太子鄺泉被鎂光燈圍繞的場景。

邊紹元瞥著左邊位置,少年恢覆了原樣,冷的眼,紅的唇,穿了厚毛衣,兜帽有毛茸茸的一圈毛領。他陡然睜了眼,說:“我哥如果問你最近我發生了什麽事,什麽也別說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也快結束了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算了,沒什麽。”

岐玉看向窗外。

雨停了,氣溫很低,大抵今天還有大雪。

過完這個秋天,新王繼位,世界劇情徹底結束。

【是,到時候你就能可以結算積分……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,劇情完成度幾乎為0%。除非你追捕到入侵者,否則積分還是0,說不準還得倒扣!】系統冷冰冰說道。

入侵者,至少有一個。

岐玉現在需要確認的是,剩下的主角們與入侵者這是否有關聯。

根據管理局的分析,一個無主世界通常只有一個入侵者。

如果這一世界出現了四個,更可能是一起來的。

從他們對彼此的態度上看,似乎又互不相幹……

……好怪。

岐玉若有所思地松開手,問了隔壁的校草主角:“你怎麽看游楓那件事?”

“游楓?大概是出了精神問題。”

邊紹元皺了眉。

他是學生會成員,也知道游楓在第二次被抓之後說了些古怪的發言。

見他的神情不似做偽,岐玉也疑惑。

邊紹元,與他們不是一夥的?

好吧。

到了岐家,傭人們原本正在準備午餐。岐閃接了一則通訊,旋即吩咐管家不必做了。他與岐玉說:“我中午去公爵家拜訪,你和我一起去。”

“誰?”

“柏家。”

在原著裏,柏氏是王都大貴族,枝系宛如龐然大物,原著的宮廷政變,到處有他們的身影。

但他們嚴格來說並非是國王一派。政客家族一貫投機搖擺,站隊是後期的事了。

計劃有變,準備出行。岐玉到院子打了個響指,把家裏曬太陽的橘貓叫來揉了一通,又塞到邊紹元懷裏:“我和哥哥出門了,狗狗看家吧。”

“去哪?”

“見一個政客。”

這不是能跟著一起去的場合,邊紹元沒有多問,但聽到岐閃與管家對話,得知他們倆兄弟是打算去柏家,登時露出些沈思的神情。

柏家是大家族,與王室的關系格外覆雜。

邊紹元懷裏抱著貓,本想著問他大概什麽時候回家,就見岐玉湊近了,低頭親了一口貓的腦袋,他臉上帶著笑,瀲灩的眼,邊紹元對上他的眼眸,仍忖量著如今岐家的形勢。

“拜拜,我大概晚上才回來,沒回家的話你就自己去學校。”

岐玉準備出門了,見邊紹元盯著他走神,於是上前晃了幾下他的肩膀,“大白天的,大狗醒醒。”

岐閃、管家和傭人都在一旁看著,見怪不怪,這兩人的年紀在他們看來都是打鬧小孩。

邊紹元回了神,面不改色,垂下眼將少年的鬢發別到耳後,說:“嗯,你早點回家。”

他心想……自己簡直像是被養著的不上班的丈夫。

在車上,岐閃冷不防問道:“你怎麽還留著邊紹元?”

他知道弟弟將送去的男傭都退了,最後還是只讓邊紹元跟著。

“習慣了。”

岐玉不以為意。

“他也習慣了。”

岐閃看得出來,邊紹元對弟弟有別的想法。

這並不合適。

但這件事暫且無關緊要……王都暴雨將至。

柏家的主宅置在郊外,穿過平坦彎曲的通道,下車,四處都被樹木和圍墻包圍,偶爾有幾聲清脆鳥鳴,落雪和雨水使得各處濕淋淋。這些地方,典型的舊式大家族的中式住所,各種木雕綠瓦,在現代修葺之後變成了內裏是各種科技機械的模樣。

說不定裏面還有軍火?私人軍隊……

岐玉瞥著門口的一對哭臉石獅子,天馬行空的幻想並非空穴來風,畢竟柏家本也參與了政變,只不過他們是另一陣營。

與處於盛期的柏家不同,岐家已經敗落,這一代主枝只剩下兄弟二人,正因如此,岐玉來到這個世界十八年,從牙牙學語時期就察覺到,岐閃不可能不進宮廷,也不可能不參與政變……因為敗落,他對繁盛和權力的欲望已不可磨滅。

無法從哥哥身上做改變,他只能尋求別的辦法改變結局。

比如柏家,柏之清。

柏家的家主是一位中年人,面目和善,一雙眼卻精明。在他身旁,坐了一個眼熟的年輕男人,戴眼鏡,穿日常的襯衣西褲,是柏之清。

長輩的場合,他們只是陪襯,幾番寒暄之後柏之清就和岐玉轉頭去了回廊。

室內地暖開得很足,走了一圈就覺得很熱。

岐玉被他帶到一處小廳,仿佛當做佛像仔細安置了。

“上次要約你吃午飯沒成,我做給你吃?”柏之清回頭與他笑,也挽著袖子,“你吃菌子嗎?這邊有很多。”

岐玉點點頭,訝異於他還會做飯,因為不想一個人待在宅子裏,一路尾隨他去了廚房。

男人淘米切肉燒水,他就背著手在邊上東聞聞西嗅嗅。

柏之清下水煮米,一回頭看他踮著腳在瞅廚房窗外,大概已經等得無聊了。有點好笑。柏之清撿了個番石榴給他吃,把他勸出了廚房。

菌子炒肉和西紅柿蛋,兩人坐下吃午餐,另一邊的岐閃和柏叢已經到外面吃飯了。

岐玉回了哥哥信息,說自己正被招待。

他風卷殘雲吃完了半碗,傭人給了他飲料。

吃飽喝足,走神了幾分鐘。

岐閃,國王的陣營,理論上不該和柏家這兩位混在一起,岐閃也從來不會帶他去柏家,只能是有別的意思。

【……劇情難道又變了?】

‘不知道,等他回來我再問問。’

岐玉走神發呆了很久,一只手支著下頜,漂亮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。餐廳的年輕傭人正在偷偷瞄他,從來沒見過這麽美貌的客人。

柏之清與傭人做了囑咐,起身走到他身旁,摸了一下他的頭發,溫聲說:“到那邊休息吧。”

岐玉以為他是帶自己去客房,七拐八拐地被領著進了一間非常大的臥室,有幾層的分隔,他換了鞋走進去,才發覺是柏之清的臥室。

“困了嗎?可以在這裏睡。”

柏之清問他。

【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!他怎麽還邀請你一起睡覺!】

‘餵,這個語境不是上床的意思。’

【你怎麽知道不是!】

系統心想,他就是想和你睡覺,你看不出來嗎?

岐玉被吵得揉了揉耳朵,轉頭對男人說:“我不困,你這裏有什麽好玩的?”

柏之清流露了一點深思的神情,領著他又往室內走。

左邊還有一個房間,燈一開,室內很冷,四面墻放著各種玻璃櫃,放著全是各種酒水。

柏之清……竟然是酒鬼?

岐玉有時候也喝酒,但不常喝,看得出來這位大概率不是只偶爾嘗嘗。

“這麽說來,你酒量很好?”

“還可以。”

柏之清十分謙虛。

所以上次在酒屋讓他喝酒,他是真的在裝醉。

……真是的!

“我可以喝嗎?”

岐玉躍躍欲試。

伸向最近一瓶朗姆酒的右手被摁住了,柏之清阻止了他。

柏之清感嘆:“你還是別喝了,萬一你在這裏醉倒,我沒法和你大哥交代。你下次來,我們再喝酒吧?”

岐家沒有長輩,兄弟倆歲數差得很多,岐玉大概是被當做兒子養的。

“好吧,下次再說。”

岐玉只得勉強把酒放下了。

柏之清帶他到到院子裏,拿了彈弓讓他打樹上的果子玩,自己在旁邊看著。果子石子劈裏啪啦掉了一地,路過的大膽斑鳩飛過來啄。

這時外頭有車列的動靜,岐玉瞇著一只眼睛,瞄準一顆很遠的紅果,他以為是哥哥回來了,頓時把彈弓一丟,轉頭去找人了。柏之清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,像個高大的貼身男傭:“不玩了?”

“等下再來。”

柏之清看出來他玩得很開心。

興致勃勃的美少年,嘴邊總是噙著勝利的笑意,他背上有傷還沒痊愈全,痛得抽氣但還是非要玩。

到了門廊,才被告知岐閃、柏叢都還沒回來,現在來的是另一位大人物——太子鄺泉。

岐玉疑惑:“怎麽是他?”

柏之清若有所思:“大概是路過……”又頓了下,問,“你回去打彈弓,我招待他就行了,就說你睡了。”

誒。

竟然還能這麽撒謊嗎?

岐玉轉念一想,被抓到也沒關系。

柏之清的鏡片底下是一片理所當然的微笑:“你不想見他,就不見。他不該強迫你,對嗎?如果是我的話……才不會讓你這麽為難。”

他頓了頓,又說:“鄺泉太不懂事了,好像不明白該以你為先,也是,他是太子,心裏裝著的是權力和天下,情情愛愛只能靠後站。生在王室的人就是這種脾性,其實你該找一個溫柔貼心,能照顧你的。”

系統已經無語了,這是什麽男小三綠茶發言啊!

岐玉:“?”

這話聽來奇奇怪怪,但岐玉念著打剛才那顆很大很礙眼的果子,也懶得多想,從小到大,他聽過類似的男性奇怪發言也有一籮筐了,不理會也不會怎麽樣。

“你去接待太子吧,我在這裏玩一玩。”

岐玉從柏之清手裏接過彈弓,又回去玩了。

“好,你慢慢玩,不著急。”

柏之清笑道。

但只是過了五六分鐘,剛打了幾個果子,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。

岐玉以為是柏之清,一轉頭,黑發黑眼,穿正裝的蒼白青年,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彈弓。

“夢游玩彈弓?”

冷冰冰的語氣。

老公來了(b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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